想用30分钟把复杂的医疗情况讲清楚
蔡江南教授(中欧国际工商学院卫生管理和政策中心主任)请我的目的非常简单,为了活跃气氛。
我的题目说的很大,是中国健康产业的困境和机会。我有两个目的。第一个目的是让大家对中国健康产业能有一个森林的视角,大处着眼,现在面临着一个什么样的大致情况。我下了点功夫。在所谓的麦肯锡常年的非人道的训练里面,其中一个主要训练就是你怎么把一个复杂的事说得相对的简单、清晰、明了。大家很多都是MBA学生。所谓30秒,在电梯里面你跟领导汇报什么,如果你有10分钟、30分钟,各自汇报什么。今天我用30分钟给各位汇报一下我所理解的中国医疗的基本情况。
第二个目的,在介绍过程中,我会穿插跟各位讲一讲过去两年半多时间,我自己个人的一些酸甜苦辣,以苦辣为主,甜基本没有的。我过去三年的倒霉历程,希望能给大家有点启示。我讲的过程中,有时候话会说得比较直,各位多包涵。有时候话糙理不见得糙,只是为了让大家比较好的领会实际情况。
我言归正传,中国健康产业的困境和机遇。说一个题外话,我原来做咨询的时候,领导跟我说,类似这种句子一看你就知道是骗子,为什么呢?因为他说的是废话。当你见到一个大领导,没得说了,你就说您这个行业面临机会、面临挑战,这基本就是废话,因为不可能没机会,不可能没挑战。但是搁在医疗这个行当里面,我想了半天,怎么描述现在的情况,还真没有比这句话更合适的。所以我索性扔下来,至少它不会错,然后讲讲里面的情况。
今天主要讲医疗服务,可是医药、器械和医院密不可分。刚才有新加坡和马来西亚的同学讲供应链,说供应链不好意思说,没法说,可是你不说,就无法理解医院面临的一些问题,你就无法理解医疗面临的问题根儿在什么地方。你不能整天面临公立院长,他就不告诉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很难明白他们心里在想什么。大家也给我点时间,听一听医药、器械这两方面面临着一些什么样的情况。
可及性、可支付性与质量
简单地说,医疗服务往往要解决三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是可及性,能不能铺到点;第二是可支付性,你付得起付不起;第三是质量,基本是要解决这三者的矛盾。如果能把这三点都做好,可以很方便的、相对便宜的得到很好的救助,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医疗体系。
很多年前,我们的目标是人人享有卫生保健。这个谈的很大程度上是可及性以及可支付性,质量是相对淡化一点。如果看欧美的发展历程,几乎都是由三阶段构成。第一阶段先解决可及性,也就是说能够,有没有广覆盖,大家想看病的时候有没有地方去,大家是不是平等地接触到一些基本药物和基本医疗。第二阶段是可支付性,其实有时候也是因为第一阶段造成的,你在第一阶段里面产生了很大的医疗需求,你还付不付得起,现在美国走过了第一阶段之后,第二阶段的可支付性已经呈现一些问题,我们等一下再打开中国的情况,也是有类似的情况隐隐约约发生。第三阶段,强调质量,可及了,可支付了,但有些人有新的相对差异化的卫生需求、医疗需求,要不要满足,怎么样满足,怎么样在这种情况下保持公平性。
现在如果说欧美大致走到这儿,并不是说前面两个问题都已经全部解决了,而是一步一步走过来。这是德国的,通常方式也是两条腿走路,一条腿是政府,一条腿是商业机构。美国也是如此。如果你打开全世界的例子,几乎看不到一个大的经济体是完全一条腿走路的,纯市场化或者纯政府化,我没有见过。
我们用这个模板看看中国是怎么做的。在2003年、2004年的时候,我在麦肯锡做了一个基本调查。当时基本医疗保险的覆盖率20%~30%,具体数字有可能错,但是大致是五分之一不到四分之一的规模,广大的农村保险几乎是处于崩溃状态。
在过去十年,中国政府通过人力资源与社会保障部等一系列的安排,至少做到了一件事,现在的保险覆盖已经超过90%,甚至有人说基本是实现全民医保覆盖,差不了几个百分数,大致是这么一个情况。
政府主导难奏效
现在所谓医改的重点,很大程度上是在这种可及性的基础上强调可支付性,怎么能够让刚才说的医保覆盖相对少一点的花费,不要花那么多钱,或者说花钱的质量能高一点。同样的200块钱,或同样的300块钱一年,同样的1000块钱一年,买到更多的服务。
这个问题比刚才那个问题要难解一点。所以大家看到各种矛盾都在这个阶段慢慢暴露出来。比如,有硬性规定的直接降价、所谓的零差价、两票制、三个控制点等。说白了,就是希望用第一阶段的政府行政命令、政府主导的改革方式,来完成第二阶段的任务。
我自己个人认为很难用百分之百的行政命令来解决。比如说药品零差价,在座可能有行里人,药品零差价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为什么?你说是100块钱招进医院里面,加15%变成115,这个便宜,还是说进医院已经是150块钱,再零差价卖给病人。现在如果逼着药品零差价,很多地方出现的是越招标,价格越贵,越零差价,老百姓花的药钱越多,这是为什么?大家带着问题,因为在这个场合我没办法把所有问题讲透,其中有很多事情可以细细琢磨的。
还有,在纸面上听上去都是对的。比如说整个省的集中采购。整个省的招标,听着不错,这么大一个省,招标规模这么大,应该能招的很好吧,但效果是省里只要是规模越大,招标的效果就越不好。招完了之后,还要到医院自行决定什么时候采购,采购多少量,以及最后的定价进货要求,无非是又多了一层政府的干预,多了一层做事的麻烦程度。为什么会变成那么麻烦?因为医疗本身就麻烦,很难用一句话两句话把医疗的这笔乱账跟一个行外的人说清楚。可是坦率地讲,哪怕跟一个一般的对这个行当不太了解的政府官员,你跟他讲半天也不见得能讲清楚。
复杂的利益格局
这张图是让大家简洁地明白这个行业是什么状态的基本图。第一个,这个行业涉及的利益相关方非常多,一边是管理方,包括卫生部、卫生厅、卫生局、药监局、疾病控制中心、发改委、省招标办,还包括一系列更小的,不具体说了。如果说排权力大小,卫生部现在叫卫计委,有可能是倒数,为什么?所谓的权无非是人财物。卫生部有没有人权?院长是不是卫生部或者卫生局任命的?不是,很多大型医院是教育部的,是学校任命的,有些是由市政府任命的,而不是卫生局任命的。它有没有定价权?是谁定价的?是发改委定价的。它有没有财政权?要盖一个医院,它有没有权?这是财政部、财政厅、财政局拨钱给它盖医院。这样一个部委剩下什么了?不是说它不应该存在,它真正能够影响医疗改革的东西并不多,手上的牌不多,本来它应该是替医生或者替医院来推动改革,但是这种改革是不可能由这么一个部门来推动的。
再往下,支付方,刚才列的财政部、财政厅、财政局是给财政支持、财政补助的,而人保部厅局是支付医保的,医保付费。
下面是医疗服务提供方,一个是医院,一个是医生,这两个利益一致吗?你说院长跟医生想的,大医生跟小医生想的一致吗?各位认为公立三甲医院院长会关心医院利润提升的举手,我看看。认为不会关心利润的人数更多一点。严格来说,我现在看医院、做医院投资的过程中,从来不看三甲医院最后盈利多少,因为院长没有任何动力去关心,他有动力说我别破产了。他要多挣钱了意味着明年医保会跟他说,你好像挣得有点多,财政局说补贴是不是可以少点。具体我就不展开说了。
大家看,具体使用的病人是在最下面。大家看看病人的诉求以及管理方、支付方和医疗服务提供方的诉求,大家看到什么?看到红的跟绿的不对等,所以才会出现大家平常遇上的一系列的问题,看病难、看病贵、看病烦。
请记住三个常识
如果想真的理解现在医疗状况,有三个基本常识请大家记住,就好理解了。
第一个常识,对于医生这个群体,你可以要求一个医生奉献他的几年时间,你可以要求个别医生像白求恩奉献一辈子,但是你不能要求整个行业所有的护士、所有的医生奉献一辈子。医生也是人,他想过体面一点的生活,想住房子,想开车,想像各位一样送小孩来念书。你期望他百分之百的廉洁、百分之百的无私,作为一个行业是不可能的,这是人性使然,这是社会性使然。
第二个常识,大家要记住,如果政府方面想在公共事业花钱的地方减少投资,减少什么风险最小?减少医院投入的风险最小。为什么?各位有做建筑的,如果你现在有一块地,其中一平做好。到医院开业,要四年到五年,如果做三年,这个房子可能塌的,政府一届已经过去了。政府也是人,他也要关心自己能够看得到的问题,所以风险最小,减小医疗投入,不管医疗的事,不做医疗改革。
第三个事实,病人如果作为自然人,他对相关的政府,对社会,对人类,对地球有不满,他想去打俩人,打谁风险最小?有足够的理由,说我受了虐待,应该去打俩人,打医生护士风险最小。
把这三个常识琢磨明白了,中国医疗的事基本上琢磨明白了。
医疗改革,比如说取消药品零差价,马上几个问题又摆过来,这15%取消的差价谁出?第二,你怎么能确定进价在取消这15%之后能跟原来一样?第三,将来的药师服务怎么安排。在药师极度缺乏的时候,这些都是问题。
要两条腿走路
有没有出路?我认为是有的,这个出路也非常简单,已经有现成的国外例子,特别是台湾的经验,香港的经验。说白了还是两条腿走路。
第一条腿,你把一些基本服务就变成基本的免费服务,就像九年义务教育一样,这些院长、医生如果是公立医院、官办医院的,那就完成纳税人交给你的责任,你变成一个成本中心,你不要再去挣钱了,你不要再去社会活动了,老老实实把医疗服务做好。不要让医生赚钱了,什么零差价不零差价,只是直接派发而已。
第二条腿,拿出10%、20%的医院做充分的市场化,来刺激其他80%公立医院。即使在这块土地上也可以把医院的质量提高到这个程度,为什么你做不到。
另外,满足社会上存在的医疗差异。有人想做,为什么不给,逼着他去韩国、去美国。最近在首尔开了一个高端的诊疗养老医院,50%是中国人。这个事从某种程度是耻辱,应该想想为什么咱们做出这种事,让这种事情发生。
医疗是古老的朝阳行业
医药这边给各位的好消息是什么呢?
虽然蔡江南教授跟我年岁都大了,有些事情不一定在我们有生之年能够看到。但是这么多年轻人,这么有理想,这么能干,能把事想清楚,能把话说明白,你们的未来是有前景的。
这个行业是一个非常古老的朝阳行业。如果你看世界,这个行业的盈利一直是相对稳定而盈利不错的。也就是说,中国很快也会变成世界第一的,就在这个行业。当然如果你看欧美相对成型的老年化社会,你会看到有些主要的变化。这个不细展开了,基本上不会用那么多抗生素,老年病、慢性病会越来越多,一些大医院相对来讲会走得少一点,移动医疗、社区医疗、社会医院会相对多一点。
另外就是自我诊疗、保健市场,自己能够通过对一些品牌的使用、认知和活动,减少自己得病的概率。这个我是认可的,大家的健康意识越来越强。比如说我身上带个手环,是佩戴式的,能够计步、计睡眠等等。将来的移动设备一定会往医疗这边,到什么程度,速度是什么样,要看各位的努力程度。在今后的五年、十年,一定因为移动佩戴式医疗,或者是设备,或者是服务,或者是数据,能够产生下面两三个超级富翁。
医疗器械行业仍有突围机会
关于器械,因为这个大赛是西门子赞助,简单说几条。第一,高端大型器械长期被GE、飞利浦、西门子所把持。“把持”是个中性词,是好事,因为有太长时间欧美的工业积累、声光电积累,在短期中国企业形成突破是有一定难度的。
第二,但是这个难度不是不可克服的,如果真的有足够创新型的,实力足够强的,而且现在有几个所谓的候选企业冒出来,经过足够时间的努力,不是以两年计,甚至不是以五年计,而是十年、十五年、二十年计,哪怕在高端的影像市场、高端的大型设备市场,还是有机会的。我自己还是这么认为。举个例子,MRI这种技术已经成熟到医疗运用三十年以上了,技术是成熟的,但关键难点是把成千个部件、硬件、软件凑在一起,难点是你如何让现在的医院医生已经被GE、飞利浦、西门子洗脑洗了三十年的大夫接受一个新品牌的新仪器,这是比较大的难点。后来者有没有机会,有的,机会在哪?今天因为时间太短,不说了。
第三,器械这边需要指出的是,在一些医疗使用的中小设备,空间极其巨大,而且毛利很高,竞争相对不大。医院是一个天天在用各种东西的地方。比如说口罩,现在口罩除了医用,各位看PM2.5,自己也在包里开始带了,这是军用转民用的一个例子。比如,大家换了一次性的台布,一次性的床单。比如说缝线,各位可能很难想象这个缝线是一个多大的生意。我曾经做过一个小的眼睛手术,手术加起来总费用800块,一个强生的可吸收线占了接近300块。也就是说,这里有巨大的机会可以做。
2013年一半以上的饭在飞机上吃
关于医院。在过去的一年,我为什么说过去?如果我有选择时间能倒回,可能就不做医院了。我在1998年从协和毕业,就没想再回医疗。结果各种阴错阳差,有谁是科班学医的,有谁是知道基本管理的,有谁是做过总部的,有谁还能刺激刺激想创业的,最后一看这么多人就剩我还合适,然后就把我一脚踢下来做这个事。
去年是非常辛苦的,为什么从辛苦开始谈起,这是华润的老人一直会强调的话,业绩不向辛苦低头,你光提辛苦没有用,我要看业绩。价值观不向业绩低头,就是你的价值观和文化观不能向业绩妥协。我们先从辛苦最看不上的说起,我去年创了个人记录,飞了150次,一半以上的饭在飞机上吃的。我的团队不会比我辛苦少一点,我们差不多是一个辛苦程度。有很多人老是说白领不辛苦,只有农民才辛苦。我觉得不对。如果做农民的活,我干半年没问题。如果一个农民干我这个活,我估计两天他就干不动了。
华润医疗的业绩
所谓的业绩,其实目的非常简单,不是为了在这边做广告,而是从我们个人的例子看一看医改。我们作为一个“先锋”,现在争取别成为“先烈”。这么一个挣扎地活在襁褓之中的企业,在过去做了哪些工作。
华润医疗现在有五家医院,数量不多,但是四家都是三级医院,总的床位数4600床,而且运营的这五家医院都是在省会城市,除了一个在徐州的小型医院。另外再新建五家医院,这五家医院都是在北上广深一线城市。基本的医院布局有一个初步的结果。我觉得可以稍稍夸夸口,对于医院的投资能力,我们应该是中国最强的之一,如果不是最强。
除了投资之外,华润医疗还做管理。我们投是为了管,我们坚信如果没有医院的深耕细作管理,这个效益是出不来的。去年一年很欣慰的看到,昆明儿童医院2013年的业绩比2012年增长了40%,员工的工资增长了40%以上,今年一季度初步估计是同比增长40%。这给我们很多的信心,第一个信心是大型公立医院还是有很多潜力可挖的;第二个信心,我们这些原来并不是做过十几年院长、二十年院长的,在这些所谓大型公立医院院长面前,好像应该羞耻的,我觉得我们也能够做得到。
我经常跟我们团队说的,特别是相对年轻一点的80后、85后,他们脸皮没我厚,我说只要有大型公立医院的存在,就会有非公立医院的空间,并不是说我们好,因为他们太烂了,并不是因为这个院长烂,而是因为这个体制机制太烂了。
为什么要新建医院?
除了运营管理,我们还做医院建设。这个建设是迫不得已,没有办法的。
第一点,现在真正成型的、我心目中现代化的医院是没有的。我要自己新建,哪怕新建医院在财务上吃些亏,哪怕新建慢,哪怕等树种起来,桃子还没长出来,或者桃子刚刚长出来,我就退休,我想在座还有这么多年轻人,大家可以去摘桃子。这个事应该办。
第二,为什么要有一个小而精的建设团队,因为现在医院建设在中国没有一支很强的团队你可以信任,没有人懂这个事。大家一谈医学计划,一问院长,院长几乎一脸茫然,要转为我会的专业上,到战略上,一个医院市场是什么样,用什么样的商业模式,院长几乎是从来没听过,对事不对人。说这些院长只是说这些院长经过体制下20年的洗礼变成这样,他天生也不是这样的。
举个简单的例子,院长第一个跟我说的第一个诉求,海鹏啊,你来帮我把医院的欠账全还。如果没有欠账,是老牛了。观念落后到这个程度,就别说建设了。我们跟相关的医疗资源也产生了很多的对接。
我就是一个政委
坦率说,最难的是什么,还是一个很虚的东西,是文化,大家能不能认同这个目的,第二,大家认同不认同这些做法,第三,大家能不能彼此互相信任,这事太难了。
原来我老看革命电影,除了女特务之外,还记得一些非女特务类的东西。比如说一个政委,大家知道什么叫政委不?原来我一直不理解这个政委是干什么的,整天坐下来跟人做思想工作的,发现我在工作中我就是一个政委,我90%的时间在做政治思想工作。
因为保密性的原因,我不能完全展开说。我们都是做MBA的,做职业的,所谓职业,跟拍脑袋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我们做事要因地制宜,形成规矩、工具、方法、模板。看上去没用的东西,我们一定要努力去总结、提升、归纳、推广、修改。
这个举例是我们做投资,做投资我们会把一级、二级关键因素以及相应的权重以及每个地方的打分详尽的做出来,立项的时候如果不通过60分,这个小组自然就不会立项,最后在投资委员会上大家会一一说。你要避免投资团队都是非常想自己的项目,但是这种心态一定要有某种合适的方式来把持。我不具体展开说,为什么选这些维度,也不具体给大家例子,因为实在是时间有限。
现在如果给我四周时间,我们通常会做五个DD——财务、商务、法务、IT、人事,基本四周时间,一个医院是什么样子,心里就会比较有底了。
创造不一样的医院
这个是投资之后的医院管理,我们叫“四化加一化”产生不一样的医院,前面这四化严格意义上讲都不是专门针对医院的。
第一是医院的企业化,包括刚才说的财务管理、业绩管理、市场管理等等,都是很好的抓手。有些地方政府、有些院长说,华润不懂医院管理为什么能够管医院。我说华润是懂管理的,医院管理也是管理的一部分。这些业绩管理、市场营销、财务管理,包括更复杂的东西,是华润在我们过去二三十年一直在实践的。别看我的团队年纪小,实际上都是做过十几年的,比院长更是专家在这方面。
第二是医院的流程化,梳理几百个流程,按照JCI的要求,通过提高效率要效益,通过分效益使得大家都开心,是这么一个基本的逻辑。
第三是医院的信息化。两点,一点是把过程的流程固化。很多时候通过JCI的院长跟我聊天,为什么不把JCI通过的牌子挂门口呢。比如说洗手,上完洗手间要洗手,饭前便后要洗手,洗手很重要,院内感染很大程度是因为没洗手。信息化可以把它固化,可以在所有的洗手间都加探测器,谁不洗手,出来的时候门口灯光写的蔡教授没洗手。这是有方法有手段的。我在台湾的深度考察时深刻的意识到这些。台湾一名管三个大医院的院长跟我说,他就是用一流的系统加三流的人才,最后产生一流的效果、一流的质量。
第四是酒店化。大家都住四星级酒店、五星级酒店,大家看有哪个医院能达到五星级酒店的服务。中国的医院跟在欧美的一些好医院,差别是什么?同样的医疗技术,在欧美那些医院,有吃有喝有玩有乐,有时候还有朋友,有时候你会被生之愉悦所吸引,所以你想拼命活着。在中国的医院,基本上屋顶都是封着的,因为有人会往下跳,经过生老病死的痛苦,再加上周围环境之恶劣,你就想与其活着不如死了,生亦何乐,死亦何苦。
这四化跟医院其实没有太必然的联系,最后一个是医院的科研化,让循证医学和医疗回归本源。我们跟JCI虽然还没有公布,但是协议已经签了,在中国做出版教育和培训,我们想把它作为一个抓手,彻底创造不一样的医院,能够在中国的医院里面多一些崇尚质量的。
医院建设是非常复杂的。简单地说,机场和医院是民用建筑里面最复杂的两个,甚至我听专家说,医院建设比机场建设还更加复杂,相当于五星级酒店再加上医疗服务。我想说的是,在开始挖第一锹土之前,有太多工作要做,太容易被忽略,这种忽略将来往往容易造成各种不良的影响。
最后给大家鞠个躬,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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