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一个占位病变,是炎症还是肿瘤?是良性还是恶性?临床医生和影像科医生可以充分发表意见,但最后的仲裁者却是病理科医生。病理医生常常是临床诊断中“说最后一句话的人”。
▌作者:顾丽琴 江苏省太仓市中医医院病理科
每天的病理科工作从接收临床医师手术切取或者各种内窥镜钳取的活体组织开始,登记、编号、观察描述、取材(如手术切除大标本,每个标本需从不同部位取组织块,其量视标本大小和性质而异,少则5-6块,多则20块以上)、固定、脱水、浸蜡、包埋、切片和染色等近三十个步骤,历时24--72小时不等,才能制出一张常规HE染色切片。切片再经初诊、复诊后输入计算机病理图文管理系统,最后打印出诊断报告。
非病理人都说病理科工作准时、舒服,只有病理人才知其中的艰辛。不说病理人整天接触的甲醛、戊二醛、丙酮,对我们的呼吸道和皮肤有多大伤害,不说病理切片繁重的手工制作过程,单就病理人默默地坐在显微镜前,没有手术台上的惊心动魄,没有内科大查房时的侃侃而谈,唯有注视着镜下的方寸之地,在红蓝相间的图像中,运用多年来所学的知识、所积累的经验,对疾病的本质做出判断,这份坚持,这份寂寞,又岂是普通人都能做到的?
病理人的世界是寂寞的,病理人的世界又是多彩的。“病理很难,但病理阅片就如鉴宝”,刚学病理的时候,教授这样教导我。那时的我,不懂。每天看着显微镜下一幅幅看似漂亮的图像,却是我不认识它,它也不认识我,只感觉难且乏味。这些年来,随着自己阅片水平的逐步提高,渐渐地有了“鉴宝”的感觉。原来,当你的病理理论和实践能力达到了一定程度时,再来看显微镜下的世界,那么,往昔的“漂亮图像”不但认识了,而且能举一反三说出它们的来龙去脉。于是,阅片不再枯燥寂寞,而成为一种乐趣。对于疑难切片,更如“鉴宝”一般,据其蛛丝马迹,抽丝剥茧,最终做出诊断,真正让我享受到了“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的美妙及多彩。
我爱病理,作为一个小小病理人,尽管病理科是医院“不流行的科室”;尽管国内病理人的待遇很低;尽管作为临床最终诊断的病理诊断,在医患关系复杂的今天,带给病理人前所未有的压力。但是,我爱病理,我享受虽枯燥但充满希望和温暖,虽寂寞却美妙及多彩无比的病理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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